3. 瞿世鏡先生在『楊氏太極在上海』一文中雲:「恩師黃景華………協助鄭曼青師伯筆錄《太極拳體用全書》並負校對之責」。其又在『楊門弟子素描』一文中有此敘述:「《體用全書》不但由曼青師伯與景華師二人筆錄,到大東書局校對勘誤等雜務,亦均由景華師奔走代勞」。瞿氏在另文『《太極拳體用全書》謎底何在?』謂:「大東書局送來之樣書錯誤百出………將曼青師伯大名遺漏,不得不用紅色印泥為其加蓋印章。【注三】」而路迪民先生在2008年的『“太極拳體用全書”版本考證』一文則稱:「趙斌、傅鐘文老師都說,協助楊澄甫先師整理《太極拳體用全書》的是鄭曼青,傅鐘文老師是跑腿的,負責聯繫印刷等事務。」從瞿氏及路氏諸文中可知鄭曼青當時寫完原稿後,並沒有參與首版校對、勘誤、聯絡印刷等工作,否則〈鄭序〉文中就不會有“贄”字誤為“贅”字了。另外,路氏又在『《太極拳體用全書》版本考證』一文中對楊守中在香港發行第二版本的經過有此說明:「再版的過程很簡單,原書的銅版在上海傅鐘文處存放,楊振銘給傅鐘文寫信要版,傅鐘文將銅版寄往廣州,這是我親自聽傅老師說的。」而楊守中在再版本的版權頁上,將鄭氏與黃景華兩人並列為校者;顯然,楊先生並不瞭解此書初版時的校對情況。所以路文中有如下的進一步解釋:「到1948年再版時,可能楊振銘(守中)先生又覺得把鄭曼青與楊澄甫並列為“著者”也不妥,於是把鄭曼青和黃景華並列為“校者”。」 鄭曼青當年專心為楊師編寫《太極拳體用全書第一集》,完稿後未參與瑣碎的出版雜務,書首的〈鄭序〉文中被留有一個字誤,86年後竟被有心人蓄意誤導。希望經過此文之討論後,今後的《太極拳體用全書》再版本,能更正此一錯誤。 又此書後的版權頁上遺漏了“永嘉鄭曼青”的疏忽,近年來引起了更多的爭論。因在“樣本”的版權頁上所列的校者是永嘉鄭曼青,但在“正本”中校者被改為吳江黃景華,而鄭曼青的名字卻被遺漏了,當時不得不用紅色印泥為鄭氏加蓋印章。此事究竟是上海大東書局之疏忽或是其他的人為錯誤,在近幾年中國大陸的雜誌及網站上有過激烈的議論。2010年11月在臺北舉行的第八屆楊式太極拳名家論壇暨鄭曼青110歲誕辰紀念大會上,來自上海的傅鐘文、黃景華、濮冰如、葉大密等門生弟子們為了此事興起了激烈辯論;看樣子,這項爭論又會延伸到2011年10月在上海舉行的第九屆楊式太極拳名家論壇。這張版權頁早已不存在於1957年後翻印的第三至第七版的《太極拳體用全書》,那麼楊家的後代弟子們,也不必再持續著這項口舌之爭了。 三.
鄭曼青首晤楊澄甫應在拜師入門的前兩年 筆者認為江瀾先生宣稱鄭曼青與楊澄甫老師相處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是毫無根據之言,其在中國大陸的網站上散佈此不實之言不知有何用心?至於鄭曼青從學于楊澄甫的年限,及在滬相處的時期有多久,只要弄清楚了楊氏何時來滬、去粵、及回滬,其理就會自現。 楊氏何時來滬可根據馬偉煥、路迪民在『楊澄甫年表初探』一文所述,楊澄甫正式由北京南下是從1928年開始的,原系由南京中央國術館館長張之江聘請楊氏為太極門門長,但楊氏因故扺寧較晚,職位已由他人所代等小誤會而未就職,於是楊氏在1928年就由南京轉來上海。雖然楊氏在1929年曾去杭州擔任過浙江國術館教務長,但自1930年起又回到上海定居【注四】。 當代的武術界,徒弟拜師父難,師父收徒弟更難,收徒前要經過一段觀察期,待弟子符合條件通過了審察,要經人介紹,及本人寫拜師帖,才舉行拜師儀式。一旦遞帖子拜師入門,就是宣告建立了師徒關係,成為師父的入室弟子,這是件很嚴肅的事。若不是入室弟子,但向師父學過拳技,只能稱為學員或學生。瞿世鏡先生在『楊門弟子素描』一文中有此敘述:「楊公自寧來滬,經葉大密介紹,鄭曼青、黃景華、濮冰如均請楊公指點,濮冰如因其父濮秋丞社會地位甚高,澄甫公來滬又鼎力相助,故首先拜師入門。鄭曼青精于歧黃之術,太師母侯夫人患病,服其所開中藥處方,霍然痊癒,澄甫公甚為感激。景華師練功刻苦,辦事謹慎,擔任守中師伯每日對練之“相手”,甚得楊公嘉許。故於1930年之後相繼拜師入門,成為楊公入室弟子。【注三】」所以,鄭曼青在1932年初正式拜入楊公師門之前,首次和楊氏會唔應在習拳未久的庚午年(即1930年),並與黃景華、濮冰如等被楊氏指點過拳藝兩年。楊氏的指點對鄭曼青入門前的拳藝應有助益,所以〈鄭序〉雲:「兩年之間,與有力十倍於我者較,則數勝矣。」誠然,鄭氏在入楊師門以後,其拳藝就更猛進了。所以,《太極拳體用全書第一集》的〈鄭序〉一文中所言:「壬申正月,嶽在濮公秋丞家,得晤楊師澄甫,秋翁介嶽,執贅(贄)於門,承澄師之教導,口授內功」一節,如以白話文來譯說,就是:「1932年正月,鄭氏在濮秋丞先生家裡,能與楊澄甫老師見面,由濮秋丞先生當介紹人,鄭氏執禮拜入師門,後來又受到楊澄甫老師的教導,口傳了太極拳內功。」 葉大密1926年在滬開設“武當太極拳社”,鄭曼青在1930年曾與趙仲博(系吳鑒泉弟子【注五】)、葉大密研習太極拳術,並經葉氏介紹與楊澄甫相識、相學。葉氏當年推廣太極拳的開放、開明作風,與眾不同,值得肯定。雖然葉氏並未被列入楊氏門牆成為楊氏入門弟子,但葉氏先從田兆麟學拳,後從楊少候、楊澄甫等學藝,仍被社會認可為楊氏太極拳的傳人。而鄭曼青自1932年執禮入了楊門後,被傳授了太極拳內功,自然會專心從學于楊師。在楊師遽歸道山的次年(即1937年),鄭氏離滬扺甯,任國民政府南京中央軍校國術教官,專授太極拳;1938年又去長沙任湖南省政府諮議兼國術館館長。江瀾宣稱鄭氏曾向葉大密學習太極拳、刀劍、對劍等藝八年之言,顯然是錯誤的。 四.
楊澄甫啟程赴粵授拳時間應在1934年尾 關於楊澄甫赴廣州授拳並居住的情形,曾昭然(即曾如柏)在其《太極拳全書》的〈自序〉中寫的很詳細,是由廣州公安局某分局長王英儒出面,向陳微明先生提出了請求,邀請楊澄甫老師南下廣州授拳。曾氏在〈自序〉中又謂:「楊師抵粵後,以私人團體所聘,為期難久,生活無由安定,故仍與滬方聯絡,擬半年後北返。【注六】」根據資料,曾昭然先供職於廣西省教育廳,後任廣東法學院院長等職,是楊氏南來廣州唯一拜師的門人。曾氏先在致柔拳社廣州分社跟從陳微明學習太極拳,後來他和第一集團軍、第四集團軍、廣州公安局的一些要人商議,請楊氏來粵授拳。這個曾氏所謂的私人團體,是指當時此三個機關的同仁們,自行組成的太極拳學習班。當時,楊氏曾攜楊守中、傅鐘文等一同南下,若是只靠此私人學習團體所聘,楊氏等人生地不熟,當然會擔憂將來大夥兒在粵生活的安定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