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創作小說《學拳記》

作者：蒙塵
（這是創作故事。內容若與史實雷同，純屬巧合。）

第一章：世代為官，文武雙全

話說河北永年有一姓武名靜遠者。功夫造詣不俗，以武痒生官授衛千總之職。他功
夫高，但少讀書，立願以後子孫須兼習文武。因此武家世代自幼便要同時習文兼練
武。此後武家世代為官。傳到了第四代，有曾孫三名。老大名河清，老二名汝清，
而老三叫禹襄。河清與汝清都考得進士而授官。老三禹襄考得鄉秀才後，在家以教
授學童為業，餘閒則沉迷於祖傳的拳腳功夫。

這天，武禹襄請來同鄉拳師切磋。拳師綽號鐵牛李，以拳腳剛猛見稱。兩人在後院
拳來腳往的己有半個時辰，似乎是爭持不下。武禹襄求勝心切，雙手向鐵牛李臉上
連揮，旋即蹲右馬掃出左腳。這招「狂風掃落葉」是武氏家傳腳法。當年很多名師
都曾敗在武靜遠此招腳下。但不知是武禹襄用得不巧還是什麼，衹見鐵牛李側身一
躍便輕易閃過。武禹襄一剎那也不浪費，連隨使出「野馬揚蹄」，雙掌齊發向鐵牛
李胸前擊去。這招迅速剛猛，也是武靜遠的成名絕招。鐵牛李是一介平民武夫，不
願得罪官家中人。心中正盤算著如何收手。眼看這雙掌擊來，心中暗喜：「機會來
了！」便不招不閃的以胸迎掌，但即借力倒退。一來是以退勢御力，二來是以退佯
敗。待倒退十來步穩定身形後，便立即拱手道：「武兄功夫進步神迅。佩服了！」
武禹襄滿懷高興。心想：「這鐵牛李功夫了得，今日也敗在我手下。」連隨客氣答
道：「承讓，承讓！」

鐵牛李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是了。聞得同鄉楊祿禪從外地學拳歸來。不知學的
是什麼拳法。武兄何不探個究竟。在下有事要辦。告辭了！」武禹襄心生好奇，連
忙往楊祿禪家走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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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影像為憑，易於明瞭；
無事實根據，難以探討！

第二章：初顯身手，從心所欲

武禹襄跟楊祿禪相見寒喧一番之後，隨即轉入正題，問道：「楊兄拔涉他鄉學拳，
想必學有所成了。」楊祿禪謙道：「算是學到了一點東西吧！」武禹襄答道：「楊
兄何須客套。我練拳卅多年，本鄉所有懂拳腳的都差不多被我找來試過拳了。楊兄
這外地拳法，務必要讓小弟試試。」楊祿禪看到武禹襄躍躍欲試的模樣，知到推辭
不掉了。其實他也真的想找個對手試試苦練了十多年的功夫。

於是，兩人找了一處空地，相對而立。武禹襄前後兩手握拳，馬站子午。楊祿禪身
稍側右，兩腳肩寬而立，左手開掌擺胸前，右手放後腰際。說道：「請！」表示準
備好了。武禹襄答道：「得罪了！」

話剛出口，左拳快如閃電，直衝楊祿禪面門。武禹襄身經多年的切磋經驗，深知兵
不厭詐之道。這一招只是惑敵的虛招。一見得楊祿禪微動，右拳立即從左拳下出直
取胸膛。正是武家的「靈猴偷心」。正喜妙著得逞之際，忽覺臉感微風，眼前一花，
好像什麼也看不見的。定神一看，原來近在眼前不及一寸的，正是楊祿禪的右掌。
楊祿禪使的一招是太極拳的「撲面掌」。一招使出，他自信已經全佔上風，因此停
著不動，看對方如何反應。對方若果爭扎反抗，他才變招續攻。

武禹襄自小試拳切磋無數，萬萬料想不到一接觸便即挫敗。他心中捏把汗。不明所
以，也不敢妄動。但心中不服，認為自己是一時疏忽罷了。要求再試。楊祿禪一出
手便從心所欲，自覺信心十足，當然不反對再演身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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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三戰三敗，心悅誠服

二次再來，武禹襄放高馬步，在楊祿禪面前左右遊走，伺機而攻，要以靈活取勝。
楊祿禪仍然採取同樣架式，神定氣閒的對著左右遊走的對手。武禹襄突然一踏步上
前，右手抓向楊祿禪的前鋒左手。楊祿禪左手一翻反拿。武禹襄早就料想有此一著
右手一圈向左，同時踏右步側上，左拳朝楊祿禪上路猛擊。但見楊祿禪身形幌動，
武禹襄突覺身體不由自主地顛躓後倒。他內心一沉，努力要穩定身形。卻沒法抗拒
那無形的推送力。武禹襄狼狽地騰騰騰倒退，一失足就要失衡之際，衹見楊祿禪一
個滑步飄前，輕輕地把他扶穩。

武禹襄沒有變作滾地葫蘆，表示感激。但心想：「我自小練拳到今已越卅年，每天
勤練不斷。怎的如此不濟？」心中仍有點不服氣。於是提議道：「可否再來一次？
這次讓你先攻如何？」楊祿禪含笑道：「可！」

武禹襄這次要採守勢。改站左馬，兩手半垂兩側，左手稍高稍前。楊祿禪仍是站著
如前兩次的同樣架式。武禹襄道：「楊兄請進！」楊祿禪答道：「不客氣了！」楊
祿禪眼見對方擺的是「開門揖盜」之勢，心中有數。立即不徐不疾上步出左拳直攻
中門。武禹襄料想此招必有後著。立即覆左掌護中路，右掌同時迎上以防對方的右
拳攻來。心想這樣一守，好讓他無破綻可攻。怎知心念還沒轉完，突見眼前掌影紛
飛。這招「飛花掌」，有如狂風中的飛花，虛實難以捉摸。陳長興教這招時，曾囑
咐不可隨便示人。楊祿禪一時技癢使了出來。暗想：「他看不出個所以然的。」武
禹襄果然不知所措，又是心頭一震，即時下意識的就要提手護臉，卻發覺雙手動彈
不得，而臉上又感到好像碰到了什麼似的。凝神定睛一看。原來楊祿禪以一手粘封
著自己交叉著的雙橋，另一手則貼放在自己臉頰上，顯然沒用勁擊下。武禹襄呆著
不動。忽然聽得掌聲雷動。武禹襄回神過來，遊目四望。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聚
集了那麼多人圍觀。

這時，武禹襄深信楊祿禪的功夫的確神乎其技。口服心服，即時要拜楊祿禪為師。
楊祿禪道：「拜師事慢說，我可先教你拳架。」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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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拳無定架，滔滔不絕

這一天，楊祿禪開始教拳，對武禹襄道：「我這拳創自張三丰道人，以太極為名，
又因緩慢而柔和的動作，也被人稱作綿拳。」楊祿禪續道：「這拳法要一勢一式的
去學，本無一定的架子。」武禹襄插口問道：「沒有一定的架子？是不需要練習拳
架嗎？我們武家有很多套拳架的。」

楊祿禪答道：「不。學了各勢式之後，可以隨意組合成為變化多端的拳架。行拳滔
滔不絕、周而復始、循環不斷，故此又叫做長拳。長拳架式中，亦剛亦柔，亦快亦
慢。隨意而行。」

武禹襄應道：「原來如此！」

楊祿禪續道：「從未學過拳的，可以剛柔齊習。你練硬拳已經卅多年，剛性入骨。
我先教你全柔的拳式，化去剛硬的身手。」

武禹襄對柔拳有點懷疑，問道：「拳式柔慢，又怎能用作防身技擊？」

楊祿禪正色答道：「古譜云：〔太極之武事，外操柔軟，內含堅剛而求柔軟。柔軟
之於外，久而久之，自得內之堅剛。非有心之堅剛，實有心之柔軟也。所難者，內
要含蓄堅剛而不施外。終柔軟而迎敵，以柔軟而應堅剛。使堅剛盡化無有矣。〕這
話現今聽來難懂。待日後熟習八門五步，自能心領神會。」武禹襄雖然不甚了了，
也沒再追問下去。

於是楊祿禪一勢一式的去教。武禹襄一勢一式的去學。楊祿禪教拳很是認真，半招
也不馬虎。武禹襄雖然認真的學，盡量做到完美，但在楊祿禪眼中，他打起拳來總
是有點硬繃繃的，兼又柔韌不足。叫他手指要自然舒展，他卻把手指過份直伸像把
葵扇。

這樣寒來暑往，轉眼差不多兩年過去了。武禹襄總算學完了一套全柔的拳架。楊祿
禪仍是天天都叫他要鬆柔舒展，否則不能進一步教他實用之法。但武禹襄自問已經
很努力依照著練，並且自感十分似模似樣，怎麼還說不行。

日復一日，武禹襄不禁漸感心灰意冷。心想：「看來他是不願教我真功夫的了。」
突然心念一動：「哼，你不願教我，我找你師父去！衹要我誠心懇求，送上大禮，
他一定願意收我為徒的。」心意一決，便立即行動。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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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祿禪所學，非我家傳

武禹襄收拾細軟，便逕往河南陳家溝去。一路無話。這一日，天氣睛朗，武禹襄心
情輕快，來到了陳家溝，求見陳長興。

武禹襄被引進一家大宅。在客廳坐下不久，見一位白鬚白髮老者從後廳出來。正是
楊祿禪的師父陳長興。陳長興年事已高，行動有點蹣跚，但雙目炯炯有神。武禹襄
急忙起座迎上拜見，並奉上大禮。主客分別坐下，家人送上香茶。稍作寒喧客套之
後，武禹襄便即表明來意。

陳長興一捋長鬚，嘆口氣，道：「小兄弟來遲了。老朽年事已高，近年頑疾纏身。
不宜再動拳腳了！」陳長興曾經走鏢謀生，說話仍帶點江湖口吻。在年愈八旬的陳
長興眼中，卅多歲的武禹襄，仍是小兄弟。

武禹襄剛才看到了陳長興蹣跚之態，早已預料得到。這刻聽他親口說出，還是頓感
失望。轉念一想，道：「可否轉請令公子，或村中其他主理傳授拳腳的長輩？」

陳長興答道：「小兒耕雲以走鏢為生，在家的時間不多，沒學到老朽的功夫。現今
在村中主理拳務的，是老朽的堂弟有本...」

武禹襄連忙答道：「既然如此，可否請老先生推薦，讓小的拜在有本先生門下？」

陳長興答道：「唉，小兄弟有所不知了。村內傳習的，是我們陳家溝祕不外傳的祖
公拳法。小兄弟是外地人氏...」

陳長興語調稍慢，武禹襄搶著問道：「既然不傳外人，何以楊祿禪又可以學到？」

陳長興搖頭微笑答道：「祿禪學的，不是我家祖傳拳法。」

武禹襄大惑不解，問道：「這怎麼說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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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無限欷歔，黯然話別

陳長興拈鬚答道：「哈，小兄弟！老朽當年機緣際遇學得太極拳法。本來想教與村
中 一些子弟，但遭村內的一股頑強勢力所反對。老朽也雅不願忤逆長者之意，唯有
作罷。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滿以為就此把這太極拳法帶進棺材了。卻忽然走
來兩名外人指名求藝。」

陳長興說得興奮，續道：「老朽心中喜不自勝，心想：這一定是老天爺給我送來弟
子啦！眼見二人看來誠懇有禮，體格結實。便立即決定收納門下。這二人一名李伯
魁，一名楊祿禪。更難得二人性格溫馴，勤奮用功，不負老朽所望。」

武禹襄好奇的問道：「既然陳家不願祖傳拳法外流，老先生留著兩名外人，村內無
人反對嗎？不怕他們偷學祕傳嗎？」

陳長興笑答：「當然反對。小兄弟走進陳家溝入口時，可曾注意到左面是墓地，而
右面有高牆？...」

原來高牆內是族人陳德胡的住宅。住宅後有一小屋及空地。楊祿禪與李伯魁就是寄
住在小屋，在空地練拳。那處看不到另一高牆內陳家子弟的練武場。

武禹襄道：「噢，原來如此！」心中好生失望。

陳長興挺身重整坐姿，搖首輕嘆道：「唉，其實太祖公所傳下的拳法，致今早已殘
缺不全。轉習我這完整的太極拳又何嘗不好？況且太祖公的拳架也摻有太極拳的招
式。」陳長興長嘆一聲，無可奈何的續道：「我家長者不但拒絕太極拳法，連太極
拳譜也不屑研讀一下。老朽就把太極拳法的古譜也悉數傳給伯魁與祿禪二人。」陳
長興頓了一頓，好像喃喃自語的道：「唉，這是天意吧！」

武禹襄聽了老人家這番話，無限欷歔，黯然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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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趙堡傳習，太極技法

武禹襄乘興而來，敗興而返。他垂頭喪氣，隨步而行。眼看天色已晚，找到了一間
客棧打占過夜。向客棧掌櫃打聽一下，原來自己身在離陳家溝不遠的趙堡鎮。

掌櫃見他默默寡歡，問道：「客官何以悶悶不樂？是不慣孤身行旅嗎？」武禹襄感
謝他的好意，也不隱瞞，當下說明了原委。掌櫃略有所思，說道：「離這客棧不遠
之處，好像有人教太極拳法的。」他想了一想，說道：「啊，是了！教拳的師父名
叫陳青萍。客官何不順道看看？」武禹襄聽後，心中希望重燃。當晚便安心就寢。

陳青萍父親本是陳家溝人士，早年定居趙堡鎮，以買賣糧食謀生，生意十分興隆。
陳青萍不愁衣食，自小跟隨該鎮的太極拳傳人張彥學得太極拳後，專心練武。張彥
年邁退休後，囑咐陳青萍在鎮內設館授徒。拳館開設以來，想學拳的，來者不拒，
束修不區。因此，從學者甚眾。

翌日，吃完早飯。武禹襄腳步輕鬆，邊走邊問路。找到了陳青萍的武館。走進了武
館，見有幾人在廣場練拳。其中一年青人見到訪客，立即行近表達歡迎之意，並說
師父出外辦事，晚一些才回來。

武禹襄細心打量著這青年，見他穿著樸實，雖然粗衣麻布，看來也頗具英偉之氣。
忽然心念一動：「嗯，這年青人大概廿多歲年紀。就算他像我自小習拳，拳齡也不
會比我高。我何不試試他的拳腳？」心意一決，便即問道：「在下聞得太極拳法與
眾不同，不知這位大哥可否讓在下見識見識？」青年率直的答道：「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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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再戰太極，再度受挫

青年引客至廣場中央。幾名先前在練拳的學員則圍站場邊。青年雙手一揖，說道：
「請！」武禹襄也拱手道：「得罪了！」話一說完便即踏步上前，左手一揚右手迎
面門撲打而右腳則直踢胸膛。原來他的左右兩手都是虛招，右腿才是實擊。這是武
家祖傳的「鐵腿穿心」，攻敵所不料。怎知右腿剛踢出一半，便覺身體失衡。武禹
襄立即踏下右腳。右腳一落實地，左腿連隨掃出。這一招「狂風掃落葉」曾打敗過
不少鄉勇與拳師。心想這拳齡尚淺的青年該是無法應付得來的。怎料他還來不及高
興，又覺得要失衡傾倒了。心中一驚，立即收左腿坐馬穩定身形。這時，發覺雙橋
被對方粘著。連忙縮臂握拳，雙臂一圈一收，隨即雙拳齊發。正是威力剛猛的「雙
龍出海」。眼看就要打到對方身上。只見人影似乎向右一閃，立覺身不由己的向左
傾倒。他越要使勁穩定，越感要跌得難看。心頭頓感惶恐萬分。想道：「我這樣滾
地葫蘆，顏臉無存了！」眼看就要翻滾落地之際，突感一股柔和的力量自左後貼肩
傳來，便舒舒服服站穩了。同時有聲音從耳後傳來，說道：「師弟休得無禮！」

說話的，是太極拳家陳青萍的得意大弟子和兆元。跟武禹襄過招的青年，是二弟子
李景延。這天陳青萍帶著大弟子和兆元出外辦完了事回拳館，看到弟子李景延正要
跟人比試拳腳。他有意要看看這弟子的功力，也想看清楚來客的身手。因此沒有即
時出言阻止。直到來客快要狼狽倒地，他才示意和兆元才出手給客人扶了一把。

武禹襄回頭一看，和兆元立即自我介紹，並引見陳青萍。陳青萍微笑點頭。武禹襄
轉身弓腰行禮，恭謹的道：「在下河北永年武禹襄拜見陳師父。請恕小的冒犯。」
陳青萍禮貌一笑答道：「武先生遠道而來，請先坐下再說吧！」轉頭吩咐弟子備茶
後，引請來客到廳堂坐下。

武禹襄坐下後，才有機會對陳青萍打量一下。只見陳青萍面目清矍、衣著不俗、而
氣度不凡。年約五十開外而未及花甲。武禹襄當下說明求藝之意。陳青萍一向本著
有教無類的宗旨，也隨即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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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太極難學，再度失望

翌日，武禹襄攜大禮來到拳館，表示要拜師入門。陳青萍說道：「你且先學拳架，
拜師事容後再說。」

於是，陳青萍開始教武禹襄練拳，說道：「太極拳創自道家張三丰真人，以陰陽理
論解釋拳理。太極拳法本無一定的拳架，兼且勢無定式。先賢為使曾學過硬拳者早
些進入鬆柔之境，創編了一套全柔的拳架。拳架又分大架、中架、小架。初學者從
開展的大架始學，以鬆柔為主。」武禹襄聽了，心中嘀咕：「怎麼又是從鬆柔入手！」

陳青萍似乎看到了武禹襄的難色，續道：「拳架雖柔，內含堅剛。運式雖鬆，卻連
貫不斷而整體連動。前賢云：〔上欲動而下隨之，下欲動而上自攻之。內外相連，
前後相續。〕切要耐心好好學習。」武禹襄唯唯諾諾，開始一招一式的學拳。

好不容易，一個月快過去了。武禹襄祗學了幾式。陳青萍對他這幾式還不很滿意，
仍然鼓勵他耐心學好。並說這根基打得好，就不愁學藝不成。陳青萍又道：「先賢
云：〔太極之妙，首在心神。惟心靜能詳察進退之機。惟神領可體悟起伏之道。〕
要做到心靜神領，需從柔慢的拳架做起，慢動中求心靜。萬萬不可急進。」

武禹襄心中納悶，想道：「我化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才從楊祿禪處學了拳架。但
還不是很滿意。難道我又要在這裏再多耗兩三年的時間在拳架上嗎？」又想：「這
拳架雖然跟楊祿禪的有點不同，但招式的排序與及名稱都沒有很大的分別。既然是
拳無定架、勢無定式，我何必費時多學一套差不多樣的拳架？」隨即轉念又想道：
「拳術的精粹在於拳理，他大概可以先多教我一些拳理吧！學得拳理精要，我自行
研究就是。」

心頭盤算己定。翌日開始，武禹襄便常找機會向陳青萍提出拳理的問題。陳青萍不
在時，便向和兆元及李景延等師兄請教。

陳青萍雖然願意講授理論，但拳論需要有身手步等法的認識與習練才能相輔解說明
白。武禹襄仍然停留在初學階段，陳青萍也不能給他講解太多的理論。於是，武禹
襄再嚐失望的滋味。

這天，武禹襄獨坐一隅發悶，心想：「唉，我仍要留在這裏幹嗎？還是乾脆回家算
了！」

次日，他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趙堡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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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探訪大哥，共同探討

雖說回家算了，其實武禹襄心中漫無目的。衹是隨意躑躅街頭。行行重行行，忽然
想到：「反正身在河南，何不乘便探訪大哥去呢！」

武禹襄的大哥河清，是河南的知縣。這天見到三弟到訪，十分高興。相見之下，覺
得三弟似乎垂頭喪氣的樣子。奇而問之。武禹襄把學拳不遂的事，詳詳細細的跟大
哥說明一切。武河清耐心地聆聽。

聽完了後，武河清哈哈大笑道：「三弟無需氣餒，大哥對易學也稍有研究。那太極
拳既然與易學有關，大哥或可給三弟一點幫助。」武河清一拍三弟的肩膊，續道：
「三弟姑且說出拳學精粹之處，好讓大哥用點心思。」

武禹襄跟楊祿禪學拳兩年，雖然衹學拳架，楊祿禪也不時提到拳法要領。後來跟隨
陳青萍個多月，更多學了一點理論。武禹襄把這些點滴要領及理論告訴了大哥武河
清。武河清自小聰敏過人，文武雙全。聽三弟說完了一點太極拳的要領及理論，己
經若有所悟。他微一沉吟，道：「三弟暫且安心在我這裏盤桓一些日子。我們手足
倆共同研究探討，定能找出秘奧。」

武河清立即吩咐下人為三弟整理房間，並準備豐富晚飯。然後說道：「三弟旅途勞
頓，且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仔細參詳吧！」

次日起，武河清與武禹襄兄弟兩人一有空便在後院研究習練。如是者，一天又一天
的過去了，武禹襄心情逐漸開朗，心想：「大哥確是武學奇才，武功可能比曾祖父
還更了得。可惜他衹愛做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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